凌一惊愕地听着这一切,感觉很陌生,金戈铁马之声犹在耳,一幅画卷徐徐展开。
沈家世世代代为官,沈辞他太爷爷是开国将军,沈辞的爷爷是护国大将军,到了沈辞父亲这一辈出了个文官,沈辞他爹是当朝丞相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沈辞跟太子年岁差不多,那时候年纪小,两个人经常一起玩,因此太子跟沈辞,跟沈家关系走得很近,可是那时候太子就跟平肖王合不来,沈家自然也跟平肖王关系好不到哪去。
所以在宫变的时候,沈家才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太子这一边。
沈辞的爹,一介文官,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,成不了什么气候,相反平肖王那一边,还有镇南大将军和虎威大将军。
其实这种时候站队啊,就相当于在为自己的生命做一个抉择,站得好了,荣华富贵,站不好,那就是灭顶之灾。沈家既然站在太子这一边,当然就得不遗余力地保证太子能赢。
其实这个事,跟沈家与太子是不是交好真没多大关系,帝王将相面前,有人情当然好,可是光靠人情是靠不住的,生死关头大家都是墙头草,沈家能力挺太子,其实跟沈辞的爹没关,主要靠了沈辞的娘。
沈辞的娘是秘术师,据说上古时代开始就有这样一支神秘的部族,秘术穿女不传男,一直流传到现在,到沈辞的娘,已经上千年。
十六年前老皇帝驾崩,内监宣读遗旨,说是太子即位,平肖王狼子野心,多次密谋篡位,即刻贬为庶人,打入天牢听候发落。
就在太子和太子党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欢呼一下,守城的士兵慌慌张张前来报到,说是平肖王反水了,镇南将军和虎威将军跟着反了,眼下已经大军压境开始攻城,那城门,就要守不住了。
朝廷势力分两边,太子自个儿是文文弱弱的,手底下一溜都是鸡都不会杀的文弱书生,这下可只能等着死了。太子那个时候想,自己也许会永远被人记住,青史留名,因为只要有自己在,说是在位时间第二短的皇帝,估计没人敢称第一――半个时辰都不到。
但是并没有,太子最后还是稳稳当当坐上了皇位,因为沈家,因为沈辞的娘,自家丈夫跟太子在一起,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,她动用秘术,召唤了阴兵,于是取得了那场战役的胜利。
召唤阴兵的,自然是那块远岫偷出来的令牌。
于是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。
可惜好景不长。
太子亲眼看到了上古秘术的威力,于是他知道,如果那个女人有点什么别的想法,这个江山很有可能就不姓沈了。
于是那一日宴请群臣,还特意宴请了一品诰命夫人,亲自斟酒。酒里是他着人从西南买来的剧毒,秘术师终究是秘术师,又不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。
夫妻二人纷纷倒在宴席上,刚刚当上皇上的太子才对群臣澄清,这二人早有异心,还列出了一系列的罪证。紧接着,沈家就走了水,幸好有个忠诚的家丁把熟睡中的沈辞叫醒,赶在房梁塌下来之前将他推出门外,这才捡回一条命。
也许是应了那句老话:狡兔死,走狗烹。
沈家没有了,什么都没有了,那块令牌也没有了。
但是太子没有预料到,秘术师早已经预料到一切,她将几千年以来传男不传女的秘术留给了儿子,留他日后还能留一条命。
秘术师也没有料到,她当初只是为了留儿子一条命,却只是留了一条复仇的路,沈辞拼了命地搜寻那块令牌。
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是蝉还是黄雀?傻傻搞不清楚。
太子并没有动沈辞,只给了他个闲职,也就相当于没有什么兵权而已,沈辞摇着扇子打趣:“沈家可是他的恩人,也许是怕遭报应吧。”
天阶夜色啊,真凉。
沈辞的话久久回荡在她心里。那么其实,沈辞什么都知道,所以其实,沈辞的话都是对的,说的一点没错。为什么风华答应了她的求婚,她却一点点都高兴不起来,还不是因为这一点,还不是因为当时,应栩在她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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