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啊……”关凌正在苦苦挣扎扞卫自己清白的当口，忽然左手一挥，被身旁的枝条豁出了大大的口子，在月光下看得人触目惊心。 “啊……”何秀君这时候也慌了神，刚想叫，就被关凌捂住了嘴，连忙提醒她不要出声，要是惊醒了屋里的两人，看着地上的一滩血，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。 

    “关哥哥，你没事吧。”何秀君这时候也不再胡闹了，眼泪婆娑地抱着关凌的手臂，“都是我不好，我不好。” “丫头别哭，别哭。哥哥是医生，这点小问题难不倒哥哥，你看马上血就会止住。”关凌赶紧安抚何秀君，按住自己的手止血，果不其然，不过一会儿血就止住了。 

    “真的止住了。”何秀君一抹眼泪，抬头望着关凌，眼神里尽是崇拜和佩服。 “好了，乖，回去睡觉吧。”关凌拍拍何秀君脑袋，经历真么一出，何秀君虽然心里不愿意，但也乖乖听话地回家了。 

    关凌找来水清洗了血渍，也跟着回了屋，躺在上的关凌看着自己被划上的手，划痕正好割破了动脉，怎么忽然就能止住血。 看了半天，关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，最后昏昏沉沉地也就睡着了。夜里，关凌做了一个梦，他似乎明白了一切。

 “铛铛铛铛铛……” 祠堂里，锣声喧天，宝林村除了过年，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。 祠堂的一大片空地上摆满了椅子，坐着的都是村里的老年人，他们被请来见证这一场特殊的比赛，周围的妇女小孩则伸长了脖子站在一旁，高翠兰和张北燕也紧张地站在人群里。 

    村民们的面前便是今天的比赛双方，关凌和王神婆以及 



 

    “父老乡亲们，今天请大伙来，是让大伙做一个裁判，大伙要公允地判断一下，究竟谁能给人治病。”俞村长的话并没有偏向哪一方，继而指着前头村两兄弟说道，“今天我们特意请来了前头村的莫老九和莫老八兄弟两，大伙也知道，他们兄弟两瞎了很多年，今天谁要是能够治好他们，谁就获胜。” 

    “等一等！”王神婆忽然站了起来，“俞村长，我还想加一个条件。” “你要加什么条件？”俞卫红不知道这神婆子要耍什么花样。 王神婆眯着眼睛，摇晃着枯瘦的脑袋，“谁要是赢了，对方的一切财物就归谁，包括这个地儿！” 自家的祭台被拆了修了卫生所的隔间，当然要一并讨回来了。 

    “这怎么能行……”俞村长正要反驳，却被关凌拦了下来，“就依照你，不过口说无凭，咱们要立下字据。” 关凌早就料到王神婆一伙肯定会耍诈，没想到他们竟然还瞄上了自己带来的药品和这卫生所。 

    俞村长话到嘴边，见关凌如此胸有成竹，也就不多加劝阻了，立刻就着人拿来了纸和笔，让双方签字按手印，让俞卫红没想到的是王神婆竟然动了真格，拿出了这么多年来坑蒙拐骗的三千多元钱。 

    王神婆的提议让周围观看比赛的人更加紧张，而关凌也明白，如果自己输了，不仅名誉扫地，卷铺盖滚出这个卫生所，而这些治病救人的药品将会成为王神婆今后很多年骗人的工具。 俞村长担心地看了关凌一眼，随即问道，“莫老九和莫老八兄弟两都差不离多少，你们谁先选？” 

    “我选莫老九。”王神婆立刻就开口接话，说完就将莫老九拉到了一边。 关凌没辙，只得挑剩下的莫老八。 “铛！”俞村长一敲铜锣，宣告比赛正式开始。 高翠兰母女紧紧地捏着手，张北燕也抓住袖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关凌。 

    “天灵灵地灵灵，太上老君快显灵……”王神婆一如既往地按住莫老九的天灵盖，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。 关凌瞥了一眼王神婆，还是按照正常的诊疗步骤来看莫老八，这次诊断得更加仔细，再次肯定了莫老八是先天失明。 

    关凌又看了王神婆一眼，见她已经开始处于抽风状态了，不知道她能耍什么鬼，只得按照自己的步骤来，于是便把莫老八叫到了一边。 

    俞村长早就知道王神婆一伙是什么料，对关凌充满了信心，而站在下面的何秀君和张北燕瞧见王神婆那阵仗，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，再看看关凌背着她们不知道在干些什么，越发地着急，眉头都拧成了一团。 

    “喝！”忽然一声咋呵传来，王神婆故技重施，一下瘫在了椅子上，关凌立刻转头过去，只见莫老九猛地站起来，高声喊叫“我看得见了！能看见了！”一边喊着，一边朝着祠堂外跑去。 

    莫老九突如其来的咋呼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在了原地，眼睁睁地看着莫老九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祠堂，一时间祠堂里安静得掉一颗针都能听见响。 帮着俞村长拿着铜锣的狗蛋看着这一幕就知道关凌已经输了，悄悄扯了扯村长的袖口，“村长，现在怎么办？” 

    俞村长没想到王神婆竟然真的能治好莫老九的瞎眼，也没了辙，只得踹了狗蛋一脚，“别出声。” 张北燕都快哭出来了，心中替关凌一万个不平，低头一看身旁的何秀君何秀君也是泪眼婆娑，死死地捏着高翠兰的手，而高翠兰的神情也是同样耐人寻味，张北燕不仅心头多了个心眼。 

    “嘿！嘿！嘿！嘿！”一直没有现身的王癞子适时地出现在了祠堂里，狠狠地啐了一口讽刺道，“什么高材生！什么天之骄子！就他娘的一个庸医！骗钱的玩意儿！大伙瞧瞧！瞧瞧！瞧清楚了吗？” 关凌没想到事态竟然变成这样，而身边的莫老八一直坐着，也不见半点反应。